說到我的曖昧史,就從國中階段開始講起吧!
每個男孩子在青春期時,都會歷經身體及心理的變化,而我也開始感覺到同性對我的吸引力。但嚴格說起來,那時還是處於懵懵懂懂的階段,自我性向認同尚未完成。
我國中念的是明星國中,男女分班,完全以升學為導向。我這個還算聰明的小孩,念的是前段班,目標當然就是第一志願。我說過,我小時候是很害羞內向的。其實這種小孩子,在男生班常容易會受到欺負。但由於我功課很好,人緣佳,師長也疼;雖說有時還是會被欺負,但總有人會出面仗義執言,其實還蠻幸運的。儘管當時是填鴨式教育,但自己感受的壓力不大,日子就在跟同學歡笑的時光中度過。
我知道這不是熱門部落格,但為了避免不必要困擾,所有人物依出場序以流水號代表。 (Haha,好像在寫劇本…) :-)
國中同學:編號 No. (1) 男孩
能列在第一位,當然對我有特殊意義。雖然當時好同學不少,但他是第一個對我特別好的人。我與他從國二開始就同班,直到畢業。那時放學後,我們都必須去不同的老師家接受「課後輔導」,也就是惡補啦!我跟他一直都很親近,放學後到老師家的途中常一起同行,我們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。 而在補習完後,有時我並沒有直接回家,還會先繞到他的家門口;再聊了一些話之後,才會依依不捨互道晚安。
學校課堂間的下課時段,我們也常會膩在一起;還記得,他時常會牽著我的手,但那時我們都覺得很自然。有次班上的國文老師,無意中提到台北新公園(現在的二二八公園),並用「玻璃圈」形容同志。那時在課堂上還引起小小騷動,同學們還互相訕笑,並且故意保持距離以避嫌。那是我第一次正式聽到關於同志的訊息,但並未在我心裡引起太多波瀾。說真的,當時在我心裡完全沒有「同性戀」的觀念,只是純粹喜歡跟同性相處。
現在回憶起來,這段關係與其說是搞曖昧,倒不如用兩小無猜形容比較恰當。 印象比較深刻的是,曾經有同學看我們兩個手牽手,還用「玻璃圈」嘲笑我們;當時他很生氣的追打那位好事者,但之後我們的情誼也絲毫不受影響。
還有一件比較特別的事。有次班上自由活動,他在遠處跟幾位同學聊天,我起先並沒有特別注意。後來發現不少人都圍在一起聽他講故事,好奇之餘就湊了上去。依稀聽到他講的故事好像有部分同志情節;但他一發現我湊過去,馬上就停止說話,並示意我離開。他跟我說,這個故事內容不適合我,不想汙染我「純潔」的心靈。 8-)
唉,對方可比我早熟的多,哪像我這麼呆!現在倒是好奇他當初是怎麼看待這段關係的。或許他早有定見,而當初我只認為我們是好朋友。
在畢業之前,他突然告訴我,他可能會至美國念書。因為他父親告訴他,除非他考上第一志願,否則全家就會移民美國。後來呢?似乎與小說情節很像,他果然沒考上第一志願,不久就出國了 (當時的小留學生都必須在役齡前出國)。還記得他出國前,我到他家玩,他還送了一個禮物給我,並叮嚀我要跟他保持聯絡。
當時台灣可沒有 email,而那時他住在美國東岸,我們都是用書信往返。我還記得,他在第一封信裡告訴我,我曾經是他最好的朋友,希望我們能一直聯繫。後來他陸續在信中提到很多事,包括他學開飛機,買了新電腦,後來還說他在美國已經開始使用 email。 Oh, United States, what a wonderful country to me! 我那時除了覺得美國很遙遠之外,也認為那是個科技很進步的國家。
由於時空距離,這段關係終究會退色。我們一直通信到我大學時期,但後來就斷了音訊。可能跟我最後一封寫給他的信中,希望他能用中文寫信給我有關吧!他在美國住久了之後,後來逐漸都用英文打字寫信給我。但那時我英文程度不好,讀信有點吃力,便嫌他的信看起來冷冰冰的,沒有感情。他可能生氣了吧,至此之後我們便斷了聯繫。(所以我常跟小朋友講,英文是很重要的…) :-)
這已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,如今我們都已步入中年,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經成家。Anyway,這還是一段美好的回憶。雖說此生可能不會再見面,但處在太平洋另一端的我,還是真心祝福他及家人一切安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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